文/陈猷华

打竹板，说故事，

今天说说英烈史。

挺进报，令人忆，

陈然烈士曾住南岸野猫溪。

哪怕是带血刺刀对胸口，

也不能把高贵的头颅低。

四八年，三月寒，

西南军政长官公署闹翻天。

挺进报，桌上见，

公署森严成笑谈。

公署长官朱绍良，

雷霆震怒又胆颤。

查事由，追责任，

特务头子窝囊费。

责令二处处长徐远举，

三月破案要抓紧。

徐远举，黄埔生，

手下特务遍及西南四个省。

被训心头也是一把火，

传令“红旗特务”收线不再等。

抗战时，统战兴，

中共四川省委和《新华日报》在重庆。

四七年，三月份，

被迫全部撤走不留人。

消息断，谣言生，

恐怖白，空气闷。

为了传递新胜利，

为了宣传党声音，

地下党打破敌封锁，

《挺进报》诞生耳目新。

挺进报，四开版，

不胫而走扩散快。

解放军乘胜又推进，

反动派谣言被戳穿。

党员读了心里亮，

群众读了添希望。

江南岸，野猫溪，

黄葛树，小楼青。

中粮公司修配车间两层楼，

楼下修机器，楼上是家庭。

陈然是管理，联系机修事。

工人七八个，尊称陈先生。

他们不知道，温文儒雅陈先生，

正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挺进报，印刷点，

就在陈然家里面。

编、刻、印工作都是在这里，

陈然和蒋一苇亲密配合悄悄干。

刻版工作在白天，

印刷工作选夜间。

房间壁，多缝隙，

就用厚纸来遮拦。

关上窗，挂上毯，

再用黑纸遮灯盏。

四周夜静不闻声，

通宵开灯人不见。

防搜查，好主意，

印刷不用油印机。

竹片磨光滑，用来当滚筒；

蜡纸铺桌上，图钉钉两只；

竹片蘸油墨，轻轻来刮印；

印完烧竹片，一点没痕迹。

第一期，印数少，

需把质量来提高。

试验一遍又一遍，

务必找到好高招。

他跑遍市内各家文具店，

买来各种蜡纸、油墨和纸条。

反复琢磨反复改，

最后一张蜡纸能印千份报。

挺进报，本内刊，

鉴于人民战争快发展，

川东临委决定变方向，

要求对敌展开攻心战。

挺进报，变方针，

目标改为震慑分化劝导蒋家军。

一份份报纸犹如炸弹飞入敌营垒，

蒋家王朝军政人员恐慌又心惊。

长官署，催破案，

逾期就提自己人头见。

徐远举，最阴险，

“红旗特务计划”取进展。

年轻的地下党员陈柏林，

轻信于人被欺骗。

陈柏林上级任达哉被捕就叛变，

成为重庆地下党遭到大破坏的导火线。

狗特务，拉大网，

一百多名地下党员关进渣滓洞白公馆。

白色恐怖笼罩重庆城，

特务和叛徒共同制造血腥的惨案。

李维嘉，市常委，

危急时刻给陈然寄出一封信。

近日江水涨，闻君买舟行；

沿途多险滩，谨祝风帆顺。

陈然收到知是警示信，

此时完全有时间来逃遁。

但是印刷23期的工作已开始，

这也是李维嘉半月前交待的事情。

如果挺进报继续在出版，

证明被捕同志跟挺进报不相关。

一些还未完全暴露身份的同志，

也许会，减嫌疑、消祸端。

大胆决定让他心安抛杂念，

不转移，报印完。

抓紧印，抢时间，

危险也在大步赶向前。

陈然此时已经被叛徒来出卖，

敌特摸清挺进报印刷就在他家里边。

四月二十二，上午十点半，

敌特来抓他，错到中粮公司江北厂。

当此时，陈然仍有时间来撤离，

但他还在赶印报纸交给党。

当天傍晚终于印完最后一张报，

可惜敌特找对地方门敲响。

在狱中，受酷刑，

只承认，编辑、印刷、发行都他一个人。

任凭敌特威逼利诱不动摇，

决心牺牲自己保护组织保护同志们。

自白书，可以写，

陈然慷慨激昂拿起笔，

一生追求和理想，

有如江河直奔泻

——惊天地，鬼神泣！

“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

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

我不需要什么自白，

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

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

……”

这就是一个革命者的“自白书”，

大气凛然党性强。

革命者读了更豪迈，

敌特见了心沮丧。

四九年，十月末，

一辆囚车开出监狱尘飞扬。

陈然和他的同志们，

一路呼口号，慷慨赴刑场。

三十三天后，重庆获解放，

红旗飘飞处，人人喜洋洋。

可惜陈然已逝未能见，

地下若有知，应也喜如狂。

当年印刷挺进报的小青楼，

而今把爱国主义来宣传。

它在南滨路钟楼广场半坡上，

也是南滨路旅游的观光线。

坡下两江交汇风景令人醉，

坡上地下斗争历史装满院。

陈然挺进精神经过岁月的淬炼，

更加深入人心间。

那凝聚着烈士心血的挺进报，

将跨越时空限，把红岩精神代代传，

传、代、传！

作者简介：

陈猷华，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南岸区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曾在报刊上发表过多篇纪念红岩英烈的文章，其中小说《殿堂上的歌声》获中共中央组织部2011年“与党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征文活动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