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日，已经进入第四届的四川美术学院“哲学·艺术·科学高峰论坛”正式开幕。既然一直是以混搭、跨界作为最大特色，加上今年主题又被设置成了“技术世界与多维未来”，那自然现场嘉宾们带来的演讲、观点交锋也有别于普通单一门类的论坛。

但大家不要被“哲学”“科学”这样的字眼“吓”到了。现场嘉宾无论是讲的话题，还是引用的实例，其实都很好玩。

先看观点，在四川美术学院副校长、著名雕塑家焦兴涛带来的演讲中，他直接把当下的艺术家比成了“半兽人”。这是为何？其实焦兴涛关注新技术，尤其是网络媒介的发展对艺术创作的影响已有很长时间了。在他看来，已经可以说科技、网络制造出的虚拟世界已经和人类真实生存的肉身世界形成了两个平行世界的关系。“这其中艺术家凭借肉身经验借助技术的原力，去进行身体力行地演化，成为一个‘半兽人’。”

更具体点说，就是新算法下艺术变得越来越开放，“个体意义上的艺术家成为一个‘召集人’。”说到这里，焦兴涛举出的例子也很特别。“2017年的4月1日，国外知名社交网站Reddit发布了一个名为Place的在线活动：凡是2017年3月31日前注册的用户都可以在一幅1000x1000像素的画布上涂鸦，创作自己的作品。规则很简单，画布向所有用户敞开，每个用户每隔五分钟可以涂一个像素点，颜色可以覆盖。”这个持续了3天的活动最终吸引到了全球的100余万用户参与，共涂色超过1600万次。

焦兴涛说，活动开始后不久有意思的事情就出现了。“要想完成一个图案，只有抱团；大大小小的群落陆续形成。”焦兴涛说，空间是有限的，加上一个人每五分钟才能涂一个像素，那要想“画”出一个图案就首先要守住“领土”。同时，参与“创作”的还有故意捣蛋、用黑色像素点涂抹破坏别人作品的“黑洞党”。

“很明显，独立参与者在这个‘创作’中是完全‘无效’的了。”焦兴涛说，由此就能看出，当网络深度介入大家的生活之后，一方面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一个“创作者”，同时个体的艺术家不再是那么“有效”的了。

如果说焦兴涛的演讲还是主要从艺术、画画出发，那阿里巴巴达摩院决策智能实验室高级算法专家王孟昌现场开讲的内容就完全让人有了一种在美术学院上数学课的感觉——他演讲的题目是《现代数学规划技术及其应用》。

当然，王孟昌演讲的开头还是相当艺术的。他首先展示的是被称作“人类有史以来做出来的最奇异、最瑰丽的几何图形”的曼德勃罗特集，它的点集全都出自一个公式。王孟昌笑言，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图案时，“就像一个对艺术充满向往的‘吃瓜群众’，第一次目睹了数学和艺术的伟大邂逅。”他其实讲述的是如何利用数学在现实生活中的各种限制条件下寻求问题的最优解。

值得一提的是，本次四川美术学院第四届“哲学·艺术·科学高峰论坛”18日将继续进行哲学之维的学术单元。主要内容包括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大学天文与空间科学学院院长武向平将带来的《认识我们的宇宙》主题演讲，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研究员尚杰会的《智力型的思维形式与非形式思维的智慧之间的差异》等。

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 裘晋奕